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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寒冷的夜晚,一群食客走進紐約曼哈頓一家不錯的餐館。一進門,他們就開始脫外衣、帽子、手套以及領帶、圍巾,餐館裡面溫度高,脫掉這些衣物本在情理之中,可是,他們似乎意猶未盡,仍不停地往下脫:裙子、襯衫、褲子、內衣、襪子,直到全都脫光,然後將脫下來的衣服裝進塑料袋裡。
他們都是裸體主義者,也是那家新開張的餐館的老主顧,他們在進行一月一次的 Clothing Optional Dinner。65 歲的喬治‧凱斯退休前是一所高中的英語教師,說起這種裸體聚餐,老頭子格外精神,他說:「裸體在一家餐館裡吃飯有一種特別的感覺。」
他們是裸體主義者,可是要說他們一絲不掛似乎也冤枉了他們,在裸體的時候,他們還多多少少戴著些首飾的。凱斯就是一個這樣的食客,雖然幾乎沒穿衣服,卻戴著項鏈、耳環,當然,他還穿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。凱斯說:「當你節日外出時,更多的是到森林中,不過,這裡的確是個不錯的餐館。」
一年以前,約翰‧奧多佛成立了這個聚餐俱樂部,通過相互口頭轉達和因特網招募會員。奧多佛身材高大魁梧,戴著眼鏡,臉上洋溢著快樂的微笑,他說:「下個月是我們的復活節帽活動,屆時,每個人都要戴一頂復活節帽。」這次聚餐有一個特別有趣的插曲,那就是組織者特地聲明不要上熱湯,不知是甚麼講究。前來吃飯的約有 30 人,大部分是中年人,有幾對是結了婚的伴侶,有一些是單身者,最年輕的也有 30 多歲。那家位於市中心的餐館老板約翰‧布西說:「他們都是很有身份的人,與你我沒有甚麼不同,他們不會傷害任何人,而且他們的聚會不是野蠻的羅馬式縱酒狂歡。」
出於衛生健康原因,他們規定,餐館服務員如果想加入的話必須穿衣服,因為他們還要給大家上酒上菜,裸體不衛生。而且其他的就餐者要拿一塊東西墊在座位上,比如毛巾甚麼的,女士們則有高貴的絲質圍巾,以示區別。因為這是一個嚴格的私密的聚會,餐館經理把窗子都拉上,以保護大家的隱私。由於大家全是裸體,天氣又冷,所以屋裡另加了一個加熱器,保持舒適的溫度,讓就餐者雖然裸著體也不會感到寒冷。
奧多佛的妻子卡羅爾說,他們在 5 年以前首次舉行裸體節日,她發現這讓人有一種特別的體驗,但她解釋說,儘管大家都裸體,但「你一丁點性的事情都不會去想」,她說:「當裸體聚會時,男人們都遵守一個協定,他們想看多少裸體女人就看多少,因為他們都是些有教養的人,而且他們用正直的目光在看裸體的女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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裸體海灘、裸體派對、裸體餐廳 . . . 原始的裸體形式卻頻頻出現在文明社會。這究竟是社會的倒退還是進步?或許,有過一番親身體驗的筆者,對此更有發言權 . . . 在我所居住的紐約曼哈頓區,有一家非常特別的餐廳,過路行人每次過往這家餐廳時,都會用無比好奇的眼神瞅幾眼這家餐廳。這是一家裸體餐廳,每月會推出「自由著裝宴會」(Clothing Optional Dinner),前來就餐的顧客可以赤身裸體地邊就餐邊與裸體主義者自由暢談。
從第一次聽說這家餐廳開始,我就一直思忖著哪天也進去探個究竟,可一直鼓不起那個勇氣,想想光著身子就餐多難堪啊,拿到國內,豈不要被國人取笑死,搞不好連「不知廉恥」「丟人」之類的話語全砸咱頭上來了。如果還把此番經歷白紙黑字記錄下來,恐怕會被某些衛道人士轟得很慘吧!但好奇心總是讓世界變得這麼有趣。我像是徘徊在潘多拉黑盒子旁那只好奇的蟲子,透過依稀由小洞中散發的微光,偷偷地窺伺著盒裡的神秘,像是經歷了一場奇異的旅程。
今年二月,在和美國朋友 Mike 的閒聊中,無意間又談起這家餐廳。這位仁兄也是一個裸體主義者,對裸體海灘、裸體派對、裸奔之類的活動都是來者不拒,欣然前往。用他的話說,「裸體有什麼不好?我們是回歸自然,當我們在一起時根本沒有猥褻的想法,裸體與道德無關!」就是在這位仁兄的「慫恿」下,我總算壯著膽子和他一道去了趟裸體餐廳。
前來參加宴會的大約 30 多人,大部分是中年人,有幾對是結了婚的伴侶,有一些是單身者,最年輕的也有 30 多歲。這些人個個神色自若,全然不像初來乍到的我這般羞澀困窘。一進門,他們就開始脫外衣、帽子、手套以及領帶、圍巾,裙子、襯衫、褲子、內衣、襪子,直到全都脫光,然後將脫下來的衣服裝進塑料袋裡。其實他們也並非完全一絲不掛,在裸體的時候,有的人還戴著項鍊、手飾,女士們還戴著精緻的發卡或穿著帶有金屬質感的高跟鞋。我特地選擇了一副金邊眼鏡和一雙深咖啡色皮鞋當作我當晚精美的「著裝」。說也奇怪,來之前一千個一萬個假設,可真到了這兒,竟也不覺得多麼難堪了。
二月的紐約溫度很低,餐廳裡卻很溫暖,所有窗子都被拉上,屋子裡還有一個加熱器,保持室內舒適的溫度。侍者們穿戴整齊乾淨,和其它餐廳沒什麼兩樣。我注意到,前來就餐者坐下之前,都拿一塊東西墊在座位上,比如毛巾什麼的,女士們則有高貴的絲質圍巾,以示區別。
餐廳的就餐環境非常之高雅,並非中世紀放蕩縱欲式的裸體派對。這些裸體主義者,能夠達成共識,暢所欲言,不會互相攻擊中傷。氛圍相當輕鬆自然。席間,我和 Mike 與坐在身旁的一對美國夫婦閒聊起來。這對夫婦非常和藹,丈夫馬斯退休前是一所高中的英語教師,當我問他為什麼參加這種裸體聚餐時,老頭子格外精神,說:「這的確是一種裸體,但卻不是未加修飾和思想空白的裸體主義,我們在這裡有著共識,互相交流和溝通讓我們心神怡然。裸體在餐館裡吃飯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。在休假的時候,當我們想心情享受一番裸體情趣時,我們只得避開喧囂和人群,裸體餐廳的出現卻成為我們溫馨的港灣。」
妻子納塔莉身材苗條,約摸 50 多歲,戴著一串項鍊、一副耳環和鑲紅色鈕扣的黑色皮手鐲,還穿著一雙白色運動鞋。她說她對自己的身體從來就沒有自我意識,裸體時,她感到非常舒服。不過她承認,在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裸體活動時,確實感到有點緊張。她說,她曾參加過一個裸體主義者度假。
「然而那次度假的感受卻不是很好。裸體沙灘上的裸體男子似乎都達成了一種默契,一看到裸體女子出現,他們的眼神便會直勾勾的頂著不放。這讓我感到十分尷尬困窘。但是,這種裸體晚餐卻不一樣。」丈夫接過妻子的話,補充道,儘管大家都裸體,但「你一丁點性的事情都不會去想」。他說:「當裸體聚會時,男人們都遵守一個協議,他們想看多少裸體女人就看多少。男人們會用正直的目光在看裸體的女士。」
我看了一下餐廳的菜單,發現上面並沒有熱湯可提供。馬斯解釋說,原來是有的,後來考慮到熱湯可能會燙傷顧客皮膚讓他們掃興而歸,故而取消了。攀談中,一位金髮中年女子走進了我的視線。她身材嬌小,容貌端莊,腳蹬一雙金色高跟鞋,顯得高貴典雅。 「Hello,我是 Sherry Stanford。」她自我介紹說來自某旅行社,是一個終生倡導裸體主義者,也是這家餐廳的常客,她來這兒有兩個目的,一是與裸體主義同道中人暢談,一是向顧客推薦旅行社宣傳廣告錄像和手冊。
Sherry 是一個健談開朗的人,她認為那些穿著衣服前往教堂禱告的「聖徒」們內心並不能完全清除道德邪念,「他們不像我們赤裸身體這般坦誠相待。」一席話,逗得我和 Mike 哈哈大笑。 就餐完畢,走在回家的路上,思維竟一下子活躍起來。生活中充滿了太多的桎梏,或許心神怡然輕解羅衫,就是因為能打破原有的生活秩序,不斷摸索一種自由解放的靈魂吧。或許,以最原始的狀態,開懷暢談進餐,這些都是原始時代人們享受的樂趣,卻也是穿上衣服的我們,早已遺忘的一種樂趣。
衣物最初用來御寒、防害,而時至今日,衣物的美容作用,已經遠遠超過了遮醜的程度,到了炫耀財富地位的地步。衣服的穿著,已經隱含有階級不平等的意識在內了,包括了經濟能力、地位身份,以及外在美貌等。人們在工業化商業化的型態中,逐漸戴上虛偽的面具,生活也變得緊張忙碌。 在這種意義上來說,徹底改變生活形態的最好方式或許就是裸體。當所有面具都拿掉以後,不得不認真面對人的本質。
對於裸體,對於性器官的裸露,都該視為正常而自然的事情,是天經地義的。慾念隨著壓抑而更加熾烈,若能加以宣洩,導入正常,則不會走火入魔。裸體之被視為猥褻,性行為之被視為淫邪,都是因壓抑而造成的。事實上,一般的裸體,並不會特別引起人的慾念,反而可能有時候會有反效果。而當所有人都裸體,而且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長大的話,對於裸體一事,便會視為自然,根本不會大驚小怪,也不會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扭曲想法了。
因此,裸體的形式雖然是原始的,但是絕對不是倒退,不是茹毛飲血,是真實,是本質,也是昇華。人是由自己的心所主宰的,因此只要心理建設正確,裸體絕對不會是淫蕩,污穢,邪惡,原始。從真實的心理看到的裸體,是真實,純樸,自然,舒適,更是一種美麗。
2007.06.27 自由撰稿人 任樹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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